食草物

小镇佳人(五) 同居生活开始了

一不小心成了季更选手,对不住一直等的各位,从这周起每周末没有意外情况保证一更,工作日太忙了求原谅,可怜巴巴脸

OOC!

双性!!

沙雕!!!

老赵小流氓!!!!

巍巍服务行业洗jio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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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草地的宿舍间里,沈巍正在垂头丧气地收拾着他小小的包袱皮,床头桌上简易相框里是他和沈面很早之前的一张照片,因为受了潮气有些泛黄,他小心翼翼的把相框包好,藏进了包袱皮的最里边。

       旁边的沈面躺在收走了被褥只剩一张床板的单人床上,咔咔咔地磕着一包五香毛嗑,瓜子皮吐的满地都是。

     “你真要去和那傻逼同居你就自己去,我今后就不回去睡觉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睡过,沈巍心里暗暗顶撞,但他没敢说出来,这一天他为搬家折腾的精疲力竭,不想和沈面再起争执,更何况每次他和沈面发生矛盾都是他被沈面摁在地上摩擦,干脆,说了不如不说,那就憋着。

     “我看…过,新房子,留了你,你的……”

     “狗屁新房子吧,还新房子?被卖了还帮人数钱,这就是那老王八蛋和祝红给你挖的坑!呸~”沈面愤怒地把一颗瓜子皮啐出去老远:“留了我的屋子我也不去住,做人没点儿志气,我这名字还不如倒过来写。”

       沈巍叹了口气,接着埋头把他和沈面的衣服一件件地收拾进小包裹里。门外,他的同事段小卫眼巴巴拎着个大提包和门神一样杵在门口等着沈巍给他腾地方。

     “沈哥,用我帮忙不?这眼瞅着天就要黑了。”

     “快,快了。”沈巍加快了手里收拾的速度。

     “听说红姐给你找那新房子还是个独门独院呢,咱店里技师的待遇是真不赖。”段小卫一脸艳羡的表情。

     “滚!”沈面跳起来一脚踢在了段小卫的屁股上:“要不是你小子这时候来占茅坑,祝红也不至于把这傻子就这么送出去,便宜了那个老色胚。”

 

       晚上七点,沈巍终于把最后一个打好包的包裹背在了肩上,他环视了一下这间有些破旧的宿舍,房梁处的石灰有剥落的痕迹,两张单人床的床栏上也已经锈迹斑斑,二十平米的地方有一半被当做了店里的小仓库,这是他落脚六年的地方,依靠这里他才挣到钱养活了沈面。早晨的时候祝红把他叫去,说足疗城的单间宿舍不够用,新来的打杂段小卫已经睡了两天大厅里的沙发,沈巍这样带着亲属的员工,店里特别优待在隔壁街上租了两间房,让沈巍带着弟弟搬过去,步行也就十分钟,方便的很。沈巍半信半疑的过去一看,差点背过气儿去,祝红所谓的‘员工宿舍’的院子里,赵云澜正指挥他手下兄弟粉刷房顶抬家具,吆喝的正起劲儿。

       沈巍回来想找祝红解释,他结结巴巴的一句话都还没说完整,祝红已经大方的玉手一挥,把他宿舍的备用钥匙交到欢天喜地的段小卫手里了。

       事到如此,木已成舟,自从他被赵云澜从生米煮成熟饭那天起,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将来的路要怎么走,可他没多少见识的脑袋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出路,只能认命地过一天算一天。祝红前些日子代赵云澜在他这里说过几次好话,但那话听起来与其说是求情,不如说是求婚,沈巍被老板的尖牙利嘴讲的半句话也反驳不了,祝红见他一张嘴张张合合终是没说出半个不字来,以为他没意见无条件同意了,转头就去赵云澜那里邀了个大功。

       沈巍憋着一肚子话讲不出,又不能辞掉足疗店工作,毕竟这里待遇一向还可以,沈面下学期开学的学费他还没有挣够,他只得压下心头的不舍,把手里的钥匙交给了段小卫,提起桌上装着搪瓷盘碗的网兜慢吞吞出了门。

       天色刚暗,门外的服务女郎们正在忙着拉男客进来按摩,见着沈巍提着大包小裹出去,都和平时一样与他打招呼,沈巍恍惚地看了一眼门前那暧昧的桃红色灯光,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今天以后,一切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愿当着同事们难受,可心里却实打实的一酸,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待嫁妇,走到了长长一辈子中必经的那道门里,那门上有一道坎,跨过去,就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浑浑夜色中,路边一家小店里微弱的灯光给这一天过得云里雾里的沈巍带来了些许的真实感,他午饭没吃,现在才感到已饿的头晕眼花了,好在赵云澜请白天出力的那些兄弟们晚上下馆子喝酒去了,他不用在那不熟悉的厨房里再准备晚饭,只得咬咬牙大方了一次,带着沈面进了这家小面馆。

       他把身上的网兜包裹放在一边的长凳上,给沈面点了碗牛肉面,怕不够吃,又给他加了两个虎皮鸡蛋和三张豆泡,最后自己要了碗一块五的素面。

       在等的时候沈面用手里烛九的游戏机打着俄罗斯方块,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沈巍,发现他的面色有些憔悴,眼白里有些许的红血丝,他很久都没这么注意沈巍的样子了。

     “你眼睛红了。”

     “有,有吗?”沈巍赶紧抬手揉了揉眼。

     “别揉!手都不干净,一会儿揉成兔子了。”沈面打掉他的手。

       沈巍低头一笑,沈面说教他的时候就和小孩子上学碰到的严厉先生一样,可惜再过半个月,他也要开学了。

     “再开学,没,没多久就凉了,我织了…织了帽子,你试…”他突然想起来包袱里还有给沈面打出来的一套帽子和围巾。

     “你别老瞎琢磨这些东西了,下次还是留着给那老色胚织吧。”

      “我晚上,也没事…做。”

     “你织的帽子现在城里都没人带了,不时兴,同学都是买那种带帽檐儿的。”

     “帽…眼?”

     “和你说不明白。”沈面恨铁不成钢:“带檐儿!懂了吗?檐儿就是带帽边儿。”他放下游戏机,边嚷嚷边在自己的脑门上比划着支棱的帽檐。

     “哦……”沈巍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就是,带毛病,我的。”

       沈面被他气得背过了气儿。

     “那下次,你拿个花…花样,我重新,再织个…织个,你喜欢的。”沈巍从来不放弃任何一个讨好沈面面的机会。

       “算了,等这个戴旧了再说吧。”沈面没好气的把帽子围巾劈手夺过来,三两下塞进了装着游戏机的斜挎包里。

       看沈面口不对心的不嫌弃,沈巍才开心了一点儿。

       时间已不早,镇上下了班吃完面的矿工们结账之后三三两两的都回去了,只剩沈巍的两碗面条还在铁锅里随着开水上下翻滚着。

     “面面……”

     “啊?”

     “学校,城里的,是不是…都很大?”沈巍好像很难启齿一样的突然开了口。

     “哥你发什么烧了,怎么想起问这个?”沈面想说不只是大,城里好玩的东西太多了,比如游戏厅台球厅,但他想了想又把这些地方给憋了回去。

     “当然大了,就和这镇子的东街到西街一般大,一进门的地方有个小湖,还有好几幢楼,作用都不一样,就教学楼、宿舍楼、实验楼……哎我说这些听得懂吗?”沈面怕说快了他接收不到这么多信息。

       沈巍其实是想象不出来的,二十多年来他从没离开过这镇子,他清楚从菜市场到芳草地的距离是三千两百步,数过芳草地招牌上挂的一圈彩灯是一百零四个,但对于外面的世界,他知道的并不多。

     “我们宿舍楼下边有一片小花园,黑咕隆咚的,平时好多谈对象的去里边约会,搞得校长都经常打着手电去抓人,一到期末考试吧,又有不少人早起去那里边背书,清净呗。”

     “读书…也能,谈对象啊?”沈巍喃喃的说。

     “这有什么啊,就我这样的落后生还有人给我写情书呢,你要是去了,保准追你的人能挤破教室的门。”

       这句话沈巍听懂了,他低头腼腆的笑了笑,带了些许的羞涩与自卑。

       这时候店老板把煮好的面端了上来,还送了一碟小咸菜,沈面不再与他多话,埋头唏里呼噜地开始暴风式吸入,沈巍这碗还没吃下一半去,沈面已经抹抹嘴只剩一个汤都不剩的空碗了。

     “饱…饱了吗?”沈巍赶紧问。

     “嗝~就凑合吃个七分饱吧,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也没钱了。”

     “你开学…之前,会有的。”沈巍想了想两个月前补考交出去的几百块,心疼的心尖都哆嗦。

     “下次,不要再挂…挂课了。”他壮着胆子提出了对沈面唯一的要求。

     “我又不想挂!”沈面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阅卷老师不给我及格,我有什么办法?”

       沈巍立刻装作什么都没说过一样埋头吃面。

     “好了你慢慢吃,没准一会儿回去还得伺候你男人,我就接着去烛九家里了,开学前我去找你拿学费。”

     “总去,别人家住,不好。会打…打搅。”沈巍从面碗里抬起头来做最后的挽留。

       可惜这话还没落地,沈面早已经提上单肩包跑出去半里地了。

 

       没能留住沈面,这让沈巍空悬了一天的心里更是没了底,他好歹又吃了两口,才提着搬家的那些东西慢吞吞地摸到了新家。

       透过木门的门缝,小院里还是黑的,估计赵云澜他们喝到兴起还没回来,沈巍摸出那个他并不熟悉的钥匙,怼了半天才杵进锁孔里。

       屋子里的一切都陌生的很,从宿舍里搬过来的东西还堆在桌子上等他事无巨细的打理,他在床头上坐了下来,一时间还无法接受环境和身份的这种转变,他想动手收拾,可又手足无措地不知从哪里下手为好,心里好似塞了一团打了结的麻绳。

       院子里还有白天赵云澜搬家之后堆积的一些垃圾,他在门后找了把扫帚,默默的扫净了小院里散落各处的陈年鞭炮碎屑和腐落的叶子以及白天的垃圾,又洒了些水。之后他点起炉灶烧了壶开水,关好门给自己好好擦洗了一遍,他本来想等赵云澜回来和他好好谈谈,可想到他今天回来必定是喝的迷迷糊糊醉醺醺,什么也谈不成,而自己明天一早还要上工,他只得开始打开包袱皮开始铺床叠被。

 

       当沈巍钻进被窝里的时候已经有点儿脱力了,甚至隐隐还有点儿低烧的症状,隔壁家的柴狗似是察觉到了安静了几年的小院里住进了生人,一直叫个不停,那犬吠声焦躁地穿透巷子里的夜色,一声声的直灌进沈巍的耳朵里。

       他心神不宁地在床上辗转着,第一次睡得这样不踏实,昏昏沉沉中裹紧的被子把他捂出了汗,他下意识地将棉被撩起来一角,身上顿时又是冷热两重天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呢喃着唤了两声面面,没有人理他,但迷糊中有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塞回被子里,又掖好了被角。

       沈巍的眼皮已经撩不开了,他感到有人挪到自己背后,和他躺在了一个枕头上,之后一条胳膊圈过了他单薄的削肩,用一种保护的姿态拢在了他温软的前胸。

       那人往怀里揽了一下他,让他的后背倚靠着那人的胸口,他听到那人的胸口在嗵嗵的跳,掩盖了院外让人心神不宁的犬吠声,一只大手在他的肩膀处不停的抚摸轻轻拍打着安抚他入睡,一下一下的,力道刚刚好。

       沈巍紧张了一天的情绪终于慢慢放松下来,呼吸逐渐绵长而安稳,他把头倚在那人的颈窝里,嗅到了让人沉醉的酒香味,之后,他渐渐地睡熟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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